第10章 抵达天竺
作者:乙未
发布时间:2013-11-08 10:23:15
字数:4074
藏北高原十月已十分寒冷,北风狂卷着雪花更是漫天飞扬。游天行依雪花老人之言,由藏北向藏南只身而去。
高原本就地广人稀,尤其是大风大雪弥漫之日,千里之地都难见到一户人家,好在游天行身怀“寒冰真气”,也不惧怕寒冷。在高原上展开身形,一路疾驰,一路南去。
连续几日的奔袭后,游天行来到一座大山脚下,雪渐停处,看着众多的袅袅炊烟,游天行知道已到了一个较大的村落。走在村落中由石板铺成的路上,游天行发现这村落人口众多,寺院众多。在狭小的路上到处都有身披袈裟的僧人。游天行急欲寻一处客栈歇一歇脚,但在此村落,游天行见这里的男人头戴毡帽,皮肤又黑又糙,且多毛发,面容十分见老。女人和孩子们脸则象熟悉了的苹果一样。一走一过,不弃更是听不懂一言半句。游天行无法,只得往人多的地方寻去。穿街过巷,当来到一宽阔地,游天行发现这里竟然有中土的商人正吆喝着生意。
游天行上前一打听,方知自己到了藏区最大的人口聚居地,藏巴石城。不弃了解到,此地人种叫藏人,文化受天竺影响极大,大多数人信俸佛教。相信只要生前受到佛祖的保佑,死后灵魂就能够转世,并享有福运。僧人在藏巴石城地位十分尊崇,高僧亦被称为活佛。僧人拥有大片的土地,拥有自己的寺庙。
商人告诉游天行,在藏巴石城根本就没有客栈,要想住宿,只能去藏民人家,求得主人的同意。
游天行想想,这也太费事。快步出了藏巴石城。一见路上无人,不弃展开“缩地神行”之术向前飞前而去。
这日游天行来到一个更大的村落,这村落座落于一座高山之下,山下建有众多宏大的寺院。这村落里有更多的中土商人。游天行一打听才知道,这村落叫萨都,是整个藏区高原人口居住最多的村落。这里商贾十分众多,他们穿的衣衫各异,说话也各不相同。对于中土长相的不弃来说,人们见之,均习以为常。
游天行随师修行,粗通一些梵文,偶遇几个说梵文的商人游天行便上前攀谈上几句。天竺商人见游天行小小年纪,竟能说上几句梵语,心里很是高兴。见不弃要西行求佛,商人们对于游天行的这种精神除钦佩有加外,更给不弃讲了一些天竺国的事情。
风一个劲地吹,雪一个劲地下。游天行紧了紧衣带,找了一家打尖的客栈,吃了点东西,进了房间,倒头便睡。
第二天早晨,游天行起了个大早,出来吃完饭后,又要了一些烧饼,出了萨都继续向南行去。几日后随着山势的降低,游天行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藏南。这里气候比较温和,草原、沟壑、山峰比比皆是,只是没有藏北山峰那般高大雄伟。山上树木苍郁,各种见所未见的野兽出没时常。山下草原凝碧间,密布着无数的湖泊浅滩。
白云在天上悠闲地飘动着,即使有人经过,那喝水、啃草的野兽连头都曾抬一下,显然这里是一片无人打扰的祥和之地。越往南行,气候变得越是温润。体热处,游天行脱掉身穿的雪狐皮袱,放进背上的包袱里。敝开胸膛,呼吸着大地上传来的阵阵芳香,不弃心情畅快,仰脖便是一声长啸。啸声滚滚中,啃食草木的野兽听到啸声,倏然狂奔散去。
游天行展开身形,快如流星般向南直泻而去。几天后,听到轰隆隆的水泻声,不弃上至一处山峰,见高山峡谷内有一条奔腾向南的大河。不弃顺着山势绕水而行,顺着这条大河,行至千里后,水面已经变得十分宽阔。当群山渐渐隐没于身形之后,眼前已是一片汪洋。
游天行头一次见着大海,见大海波涛汹涌,一望无际。站在沙滩上,看着那海天相接的蔚蓝景致,人的心情极是放好。
来到海边,洗了把脸,看了一会大海后,顺着海岸,游天行折向西行。当遇着打鱼的人后,游天行用梵语相询,对方告之不弃他已经到了天竺国。打鱼的人告诉不弃,天竺国有两个国家,一个在北叫羯陀迦国,一个在南叫摩刹罗国。羯陀迦国人信奉佛教,摩刹罗国信奉婆罗门教。两国人民虽然信仰不同,但都能友好相待,和睦相处。要拜佛的话,只能向北而行到羯陀迦国。
问好了路,游天行又取道向北。此时虽已近入十月末,但这里气候却炎热异常,树木叶稠阴翠,花草随处可是。
烈日炎炎,酷暑难耐,游天行确见天竺国的男人们依然身穿白色的长袍,头带卷帽,女人们则身裹长纱丝布,头披花饰。天竺国男人个子不高,皮肤粗黑,眼窝深陷,眼睛大而圆。**的四肢及胸部长满了浓密的汗毛。女人胸脯高鼓,腰圆臀硕。行走在路上,腰肢款摆处,最是吸引男人的目光。
这一走,游天行发现,天竺国男人们很惰,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扯东扯西地闲聊着,而女人们则在田间地头辛勤地劳作。
五日后,操着粗通的梵语,连说带比划,过了一条河后,一问打鱼的人才知道自己到了羯陀迦国。进入佛国之地,游天行一时犯起了难,师父只说自己跟天竺国有缘,却没告诉自己这缘究竟是什么,在什么地方。游天行想想,一时陷入茫然之中。
想了许久,游天行心道:“即然师父没有明确交待,自己就去人多好玩的地方,先走走看看再说吧!”游天行心性好动,猎奇,喜欢热闹。想了半天,最后还是把玩放在了心上。
走在沟壑间的土道上,遇见一位老者,游天行连说带比划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。那老人也连说带比划的告诉不弃,要去人多热闹的地方,可以到羯陀迦国的都城贾德拉合。游天行双手合十,表示了谢意,开始朝贾德拉合走去。
大白天,游天行可不敢施展“缩地神行”之术,生怕惊挠了村民。游天行一边悠闲地走着,一边欣赏着天竺国景色。这一走,游天行发现羯陀迦的子民大都信奉佛教。出家、化缘的僧人,倍受尊敬。耳孺目染,由于游天行的师父也是出家人的缘故,游天行一时对这个国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星辰伴月,月伴行人,三天后的这天清晨,朝霞满天,初升的一轮红日伴着枭枭的炊烟在晨雾中缓缓升起。清晨勤快的商人们开始进城做买卖,随着流动的商贾队伍,游天行来到了羯陀伽国的都城贾德拉哈。
进入城里,巨大的叶形门随处可见,所有的屋舍建筑都是白色。城内石道两旁栽有苍翠欲滴的高大乔木。拥挤的街道,擦肩的人群,各式手工匠制作者,各种果品、各种吃的,无不吸引着游天行的目光。
走在街上,见一中土少年,羯陀迦国的男女老少无不向游天行投来异样的目光,好在游天行经常操一些梵语,常常双手合十向大家问好。游天行反正闲来无事,大眼东瞧瞧西望望,随着拥挤的人群四处**。
正在这时,突然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好象在交谈着什么。游天行生性好奇,人越多,就越喜欢凑热闹。挤进去一看,只见行人、商人、艺人、僧人,正指指点点地看着一个榜文。游天行天竺话会说一点点,可文字却看不明白。偶从交谈中方知榜文的大概内容。告示说:“这个国家的公主得了一种怪病,长期昏睡不起,遍请名医,能揭此皇榜者,治好公主的病,必将重金答谢。”
游天行只听身边一个年轻人道:“太可惜了,你可知道,孔雀公主毗逻迦那可是我们整个天竺最美的人了,怎么无缘无故,就得了这个怪病呢?”另一个年轻人道:“我见过毗逻迦,她的美可是恒河水孕育出的奇葩。”
游天行心道:“这一路行来,天竺女子自己也见了不少,但要说美丽,还没有一个比得上雪舞的。”想到这,转身离开人群。
继续前行,走过一个拱桥,看见一个地摊上有一个耍蛇的艺人。艺人坐在地上,前面有两条抑起身子的蛇,那蛇身长三尺左右,青黑色的身子,昂起头处,颈处又扁又宽,两只假眼狰狞可怖。那艺人口中的笛音一起,那蛇**不停,时而昂首频频点头,时而到艺人身上**盘旋。笛声戛然而止时,两条蛇竟然爬到艺人的脸上,吐出长长的蛇信子,亲吻艺人的脸颊。
表演结束,围观的行人,纷纷朝艺人脚前钵里扔进一些银钱。见此精彩表演,游天行也随手掏出一小块银子扔进了钵里。见有人出手竟如此阔绰,围观之人不禁朝投银人看去。当人们见投银人竟是一中土少年时,目光皆现出惊奇之色。
剩众人不注意,一个黑黑的小手突然伸到地上,捡起钵里那块银子,转身便欲离去。小手缩得快,可蛇反应更快,一条蛇俯首快如闪电般在小孩的手臂上咬了一口。一见小孩被咬,人群中不由地齐发出一声惊呼。小孩挤出人群,没跑上几步,一跤正好晕倒在了不弃的腿边。游天行低头一看小孩那被蛇咬的手臂,只见一条黑线顺着小孩手臂上的经脉迅速向上移动,黑线所过之处,通体变为紫黑之色。
游天行随师父在无忧谷学艺的时候,经常抓蛇玩,达小就知道蛇毒的厉害。虽然毒蛇见得多,可没见过这么毒的蛇,瞬间就可能要了人的性命。不弃知道黑线只要一过手臂,进入胸膛,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这小孩。
游天行不在犹豫,一提丹田之气,“寒冰真气”顺着手太阴心经凝聚于拇指端。迅速一指点在小孩毒气上行未至的曲泽穴上。
“寒冰真气”能冰封万物,那沾染蛇毒的毒血,上行至曲泽穴上瞬间被冰冻住。看着蛇毒不在向上漫延,不弃知道要救那小孩,非得要把毒血逼出体外才行。不弃运功于指上,透点之下,寒气逼住毒气同时,手指移处,黑气顺着小孩的胳膊开始慢慢下移。当毒血凝固一处,一滴又腥又臭的毒血已从小孩被咬的伤口处滴滴而落。当毒气被全部逼出时,那小孩睁开眼睛,爬起身子,攥住银两飞快地离去。
天竺多蛇,而天竺蛇更被称为毒中之王,人们把被天竺蛇所咬之人称为“死亡之吻”,或“死神之约”。这样救治被天竺蛇所咬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,一时围观的人群交头接耳,泽泽称奇。以往被天竺蛇所咬之人,无不切胳膊断腿,自残身体,方可保全性命。即使在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名家医治,那也十医九死。
围观之人今日要不是亲眼所见,实难相信世上竟然有这般神奇的医术。不动刀,不用草药,就能治病救人,这对天竺国子民来说,实大开眼界。
运功逼毒对于身怀功力之人太正常不过,但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就显得过于神奇。
负责巡城的两卫兵恰巧经过此地,其中一持长矛的卫士道:“这皇榜都张贴二十多天了,全国的名医也都请了不少,可公主的病却不见好转。今日要是再没有人揭皇榜,你我回去可都不好交差啊!”
在人们惊异的目光中,游天行刚要离去,其中一卫兵对另一个卫兵道:“都卫长,中土这小子治蛇毒这一手凭地神奇,我是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。莫不如我们把中土来的小子请进皇宫给公主看一看。看好了,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一些报酬,看不好,你我也算有一个交待。”
都卫长持矛笑道:“好主意,佛祖保佑,看来你我兄弟以后的命运,就全系在这小子身上了。”话毕,揭了皇榜,上前双手合十,来到游天行面前道:“你是佛陀派来的神医,你跟我们走一趟吧!”也不待不弃说什么,一左一右驾着游天行的胳膊径朝皇宫走去。